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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少女给出的选择支

第二章 少女给出的选择支

那里的,被赤发少女视作少女看待的“少女”,是从「夹缝」离开后的石井校一。

因为全身上下被湖水浸湿,宽松的衣服,宅时留下的略长的头发,略显稚气的中性外表,使得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像是一个女生。

当然,本人的他对此还一无所知。至少在他眼里,少女看到的自己,应该还是一名铁铮铮的男子。虽然他很没有自信。

「盯!——」

冰地,树木,流水,阶梯,桥梁,变成了背景。

一言不发。保持距离的两人像是相互角力一般对视着。

然而,这场对决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。

赤发少女目不转睛的注视,让即使是没有触发「病症」的石井校一也感到目眩。

很快,他就承认了自己的败北,撇开了视线。他实在是受不了废宅的自己被这样一名重量级的美少女盯着看。

而这时,赤发少女所想的则是——

唔……到底该怎么办?“她”看到了!我的笑!果然是很失态吧?!并为此一个人作着毫无必要的慌张。

已经很久了,她一直伪装着。自从被外人称作「死亡的送葬者」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试过在他人的面前显露出真心的笑颜。保持他人想象中的冰冷,高调他人认知里的残酷。笑容,只是软弱,软弱的自己不应该表现在他人的面前。表现自己的软弱,就是让别人有机可乘。

这是禁忌。这,是,禁,忌,呢!她承认自己遭到了人生以来最大的危机。

——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,自己无法控制的表现出笑颜。如果是男性的话、如果是男性的话,……是男性的话,杀掉就好。

不幸中幸运的是,石井校一此刻在赤发少女眼里,是一位娇滴滴的人畜无害的少女。当然,他本人还是对此一无所知,如果继续这样一无所知下去的话,最后他一定是会被杀掉的吧?——所以、不行。他注意到了少女身后堆积起来的尸体。

修正……大概是“尸体”。尽管流出大量的鲜血,他们的样子却很安详,安详到了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,就像是无事人一样躺在地上安睡着。到底他们是生是死,外行的石井校一实在是确定不能。假如现场有位医术高明的大夫,或许他们还能再继续抢救一下吧。

——不过不是担心他人的时候了。就算他们真的是死了,就算他们真的能够活下去,那也都是后话了。

无论哪一个结果,都无法对石井校一现在的状况有所帮助。现在他要知道的,那就是,眼前的美貌少女不像外表呈现出来的那么美好,不是赏心悦目的无害的花儿,而是充满诱惑,致命的荆棘蔷薇。在她的面前,一举一动都必须谨慎而为之。校一要是把她当作Galgame里的可攻略角色,那么,毫无疑问,这一定是,作大死。赤发的少女,至少是Boss级别的。

嗯,了解!石井校一,真是个军师型人物啊!只是通过这么少量的情报,就脑补出了这么多!太厉害了啊!

但是到底该怎么做啊……这样沉默着,只会让自己的心脏过负荷,导致自己晕死过去。等等……是不是晕死过去会更好?晕死过去,她就会来搭救自己吗?不!不会的吧!绝对是不会的吧!?大概自己会因为晕过去了,而被补上一刀。太危险了!这样的想法!石井校一!冷静。

就在石井校一进行着无限脑补时,沉默已久的少女张开了口。

「你是男是女的?」

校一本能地扶住下颚。很好,语言方面没有问题。

「你是在思考?」

校一点点头。思考是应对谈话最佳的武器!

「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的么?」

校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。

不妙啊……现在的我的思考能力,绝对是神速级别的。这么快的思考速度,她根本无法跟上我的思考节奏。冷静下来,冷静下来!

「……到底是怎样啊?」

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挫。奇怪,为什么她没有打过来。……等等,之前才说过的,要谨慎,要谨慎,谨慎,对,谨慎。

「咳咳。」

于是他清了清嗓子,调出一副中性的声音。虽然,他原本的声音就是相当中性的。「我在你的眼里,是男性的呢还是女性的呢?」

说出来后,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机智了。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,实在是太棒了!

很不妙的是,她好像因此而生气了,摆出极其阴沉的脸色。「难道你是双性人?」

「……」

思考过后,石井校一得出了结论。对方抛出来的话,是大杀招。如果自己点头,一定会被砍死,如果自己摇头,或许还有一条命。所以他摇了摇头。「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」但是,到底是怎样的呢?

「那么是怎样的呢?」

糟糕……思考跟不上对话的速度了。快点想!快想!石井校一!他抱着头惨叫起来。「好痛!好痛!」

「……你怎么了?」

有了……借此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透露出来,怎么样呢?不会被当作外星人解剖掉吧?……实在是太危险了啊!石井校一!

「嗯,没有事,只是刚刚醒过来有点不适应。」

「刚刚醒过来?你一直在这湖底下面沉睡着吗?」

还有办法的,他看着周围的环境,发动了自己的作家能力。首先是脑补,他们争斗厮杀的原因,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。……穿着盔甲躺在地上的他们,绝对不是闲得没事跑过来这里逛风景的。对,我想到了,是为了这里的秘密吧!?宝藏还是什么……我不知道,但是至少把自己的身份跟这里扯上关系会比较好,接过她说的「你一直在这湖底下面沉睡着」的这句话。

如是,校一点了点头。「其实我是这里的湖神……」

「……哦?」

有趣至极,她上扬的嘴角仿佛这么说道。「那么,你到底男是女的呢?」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他擦了擦额边的冷汗。话题始终还是被绕回来了。

——是男是女,真的就那么重要吗?那么正确的答案到底是男,还是女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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